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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一期三日、燭俱、壓切宗
會被同好流放的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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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三日♀】《帕德瑪》-第九章

*古蘭跟婆羅門AU

*一期三日only

*三日月性轉(打到覺得有點廢話了

*失憶梗

*一期and鶴純友誼

*生子梗

第一章:https://mego9.lofter.com/post/1ea21f15_eeac85f4

--因為太麻煩了就只貼第一章反正我都有附更新--

快速行駛的車駕自然不會平穩到哪兒去,只是可稱之為劇烈的搖晃卻也不敵三日月強烈的睏意。因不常出門的緣故,體力本就稱不上好,加上連日的勞累還有最後那令人痛徹心扉的…真真正正的心力交瘁。小狐丸看她這樣搖來晃去的,便把三日月攬過來讓她靠著,順帶擦去臉頰上猶自濕潤的淚痕。

雜沓搖晃的環境加上思慮不停,這一覺,三日月卻也是睡的極不安穩,夢境不斷。

她夢見了許多臉孔,哥哥們的、髭切膝丸的、鶴丸的…還有一期一振跟她兒子的。

『真是不知道上輩子造了甚麼孽,才有妳這小操心鬼來禍害我們。』

『妳呀,就是想的太多,相較之下,一無所知反而好呢。』

『我是不懂那些,但是如果你有需要,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幫的。』

這是她的至親之人,永遠在背後支持她的避風港。

『讓他們過去。』

不惜以命相逼的堅毅果敢,簡直就像神話中那些與凡人不同的神女公主們才能有的氣魄。她欽佩那樣的勇氣,那是她憧憬卻沒能做到的。

『母親答應你,不論如何,一定會回來。』

還有兒子,那是她的珍寶、多年來的支撐。

『直到遇見了三日月,我才知道多年來我都未曾真正活著。』

『只有當一期一振與三日月不分離,彼此才是完整的。』

一期一振。唯一能使我靈魂完整之人、那個她願意以苦修交換只為與他相伴之人。

重圓已註定成破局,但她心裡明明白白,即便再心痛再不願意回頭,那依舊是她心底偷偷希冀著的。她可以捨出一切只求實現的癡人說夢。

但是回到之前那不再相識的過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除了眼底對她的那抹執著,和記憶中的一期一振已沒有半分相似。

那個人不是她的夫君,三日月的夫君已經在六年前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兩人已經等不到那皆大歡喜的幸福結局,永遠聽不到那聲『可喜可賀』的結語。

我到底,該怎麼做?

各個熟悉的臉孔,曾說過的話語,雜亂無章的交錯著在腦中迴盪。但這陣洪流卻沒能把三日月沖走,在這混亂中有個聲音特別的鮮明。

『沒有了一期一振的三日月便不是完整的!只有一期一振,也永遠只有一期一振!』

撕心裂肺的哭喊,這是她自己在六年前說過的話。當初是多麼的悲慟,那傷至今依舊淌著血,當時所感受到的痛,一瞬間全想起來了。

『你們要我活著、好,那我便活著!但是活著只為了等他回來,因為我不相信他會拋下我離開。三日月會一直等,等到一期一振回來,但是如果一期一振真的不會回來了…』

三日月也將不復存在!

尖利的好似繃緊了的弦一般的女聲,一語點醒夢中人。有著新月的雙眸一顫一顫的睜開,雨停了,總算撥雲見月,只是晦暗的夜空一點星光也無,只有那月散發著迥異的光亮。

「醒了?」小狐丸揉了揉三日月的柔軟的髮絲,就跟小時候一樣。「還可以再多睡一下的。」

「睡不著。」百無聊賴的把玩眼前兄長的白色髮絲,揉搓又梳開,這次小狐丸卻也沒有阻止她。

「醒著就醒著吧,也快到錫之都了。」三日月猛的停下把玩的手,支起頭來看著小狐丸,認真的問道:「回到錫之都後,哥哥打算怎麼做?」

「對面肯定不會就這樣罷休,我也正好把這次受到的『款待』,連著利息加倍的討回來。」

「不可以,」猛地撐起,認真的反對,「我覺得為今之計不該是留在錫之都跟他們死嗑,這是意氣之爭!」

「這些沙場征戰之事妳就少操點心吧。」戳了下三日月的額頭,「受了這種侮辱哪有不討回來的道理…」但是小狐丸卻沒能把這句話說完。三日月趁他侃侃而談的時候掏出一個早準備好的香囊狠狠的摁在她哥的口鼻上。

早知道當初今劍大哥讓練一下抗藥性我就該答應了。這是小狐丸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以前不覺得,最近自己被迷昏的機率實在是有些高了。

 

輕推了推小狐丸、還揪了揪頭髮,看這樣都沒醒,三日月才確定對方真的沒有意識了。

「沒想到真的會需要走這一步…膝丸還說甚麼『小狐丸大人最理智了不會意氣用事』,果然還是我了解我哥一些。」就如同她分才勸小狐丸的,她在出發前便已跟膝丸討論過,如果成功營救回來,不管如何一定不能留在錫之都跟對面硬碰硬,長遠計議徐徐圖之方是正理。

果然還是得用強硬一點的手段阿。邊說邊稍微探出頭,向外面高聲吩咐:「不進城,直接去西城口!」

錫之都的西城口,是通往首都象城最快的方向。

一行剛抵達,就發現另一路車駕已等在那了,領頭的人正是膝丸。

「妳比預期還要早回來很多……小狐丸大人呢?」一看到三日月從車駕上下來,膝丸連忙迎上去,三日月一抬下巴示意小狐丸就在裏頭,「竟然能成功,還一人未損,三日月妳真的很行阿…等等小狐丸大人怎麼是昏著的?」

揚了揚手上的香囊,三日月朝膝丸挑了挑眉,「我是怎麼說的?」

「…錢我回象城就付。」小狐丸大人,虧我那麼相信您。

「賭資就不用了,」看膝丸有些奇怪的看了過來,連忙接著補上,「反正你哪次真的付了錢了?」

「誰說沒有…!算了,能看到你們平安歸來,我…」在等待的期間,膝丸曾設想過各種最壞的狀況,或是沒能回來、或是只有其中一個回來、或真是千鈞一髮…總歸可以看到兩人都平安無事,比甚麼都好。

「因為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幫助,但也不算成功,最後可以說是搞砸了,」突然想起甚麼似的,「對方一定會追上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欸,那麼……」話頭卻再一次的被截斷。

「城中的百姓撤離的如何了?」

「大致上都去避難了。我說…」

「那麼城中的『準備』呢?」

「也都齊了…。」

三日月知道膝丸想問的是甚麼,她也是故意把他的問題給截斷的。她只怕讓膝丸知道那個事實的話,恐怖又會節外生枝。「那麼你趕緊的,現在便帶著哥哥啟程吧。按最後搞砸的程度,那怒火可不能小看。」

膝丸敏銳地發現了三日月話中沒有要和他一同啟程的意思,「那妳呢?別跟我說妳要留下。」

「說甚麼傻話呢?我兒子可還在城裡。」三日月白了他一眼,「以大局來看,在沒時間可浪費十,自然最重要的要先走吧?我隨後便跟上。」

膝丸嘴張了張,卻也沒能講出甚麼反駁的話,他從小就沒在吵嘴上贏過三日月。默默指派一隊親衛留下,雖已跨上馬做啟程的準備,卻還是擔心的回頭望,看他這副樣子,三日月只覺得自己發小是越大越婆媽了。

「即便我沒能趕上,也不用擔心。對方的目標是我,某種程度上我的安全便是有保障的。」

好說歹說,膝丸才領著隊伍出發。

在城門口看著車駕揚起的煙塵,三日月一直掛著的微笑悄然消失。

還好膝丸一直都很好糊弄。

 

「痛痛痛,輕點、輕點阿!」呼痛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鶴丸正讓侍女給她的傷口換藥,但畢竟傷口大,牽一髮動全身,碰哪都是疼的不行。

「活該,痛一痛看能不能長記性。」一期一振一邊進帳篷一邊揶揄,但是嘴上說的厲害,手上動作卻是從侍女手上接過紗布藥勺子,手腳麻利幫她上藥,「刀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往自己脖子上按的嗎?喏,我給妳換種糊上,上戰場常備的,藥效強晚點可能會比較難受。」

「你以為我願意嗎?」嘴上抬槓,倒也是配合的把脖子轉過去讓上藥,「而且我這傷口會反覆還不是你硬要拖著我來的關係?」鶴丸的傷口其實並不嚴重,純粹是因為錫之都附近天候較熱才遲遲沒能有甚麼進展。

「不把妳帶來,難道放妳在背後做手腳?虧吃過一次就多了。好了。」語畢,包上最外層的紗布。

「你還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欠阻止啊?」

兩人所在之處,既非白銀之都,亦不是西之國內,而是錫之都城外。這是這座城第二度兵臨城下。那日放跑了東之國一行後,一期一振便火速整備了軍隊追了上去,算算時間應該只晚了半日抵達,當下因天色已晚立即安營紮寨。

兩人就像過去般一來一往的扯皮,但鶴丸卻是在暗中觀察著。一期一振眼中已不是之前純粹的瘋狂,盡管那股瘋狂依然存在,卻多了迷茫、不解,這幾股不同的情緒時而並存、時而爭搶著取代另一方,鶴丸也說不上這跟之前相比是好還是不好,但是她越發不能理解一期一振到底想做甚麼了。就拿這次出兵為例,雖然出發前是那樣的急怒,但是現在他們卻僅僅是紮營,如果放在之前,一期一振會採取的行動應該是連夜攻城。

這樣揣測也不是辦法。思及此,鶴丸立刻讓左右都退下,讓帳中只留他們二人。

「說吧,你現在到底在想甚麼?想做甚麼?」看一期一振似乎有意迴避沒有要回答的樣子,補上一句半真半假的威脅,「你不說,我就自己猜,你也知道我一定會做些『甚麼』,結果你也嘗到了。不如就別自個兒憋著了?有些話能說出來也比較好不是?」

不講這傢伙估計是不會放棄了,但這又如何說得清、理得清?「我也說不上來,在這之前那股狂戀是如此理所當然,滿腦子都是『要得到她』,也樂得順從,不擇手段。但是…」接著卻是好半响的停頓,似是難以將感受化為文字,「卻又突然的對這理所當然的執著產生疑問。」

「我的記憶始終還是零碎的,卻不是想不起來,而是被特意抹去的,就好像只要跟某個事物相關的,都會是一片空白。」難受的捏捏眉頭,「那個城主和當時在他身邊那個少將,明顯是認得我的,我卻是一點都記不得,好像他們在我的過去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一樣、」明明其他有想起的人,卻是記得一清二楚,「更有甚者,實際見到『她』之後,除了靈魂的叫囂和沸騰的情感,其餘的也…『三日月』,連這個名字,都是調查了才知道的。」盡管每一次呼喚,便會湧起他也說不明白的炙熱情緒。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對一個陌生人產生如此不正常的狂戀的。」

「但是如果她真的是我的過去,又如此重要,我為什麼會至今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說著這番話的一期一振,就好像回到最初鶴丸剛與他結識時的那個溫柔之人。話語透露著迷茫與不解,眼裡寫滿痛苦。

「那,你現在在這裡又是為了甚麼?難道不該是回金色之都向陛下討要那剩下的記憶嗎?」說的話和採取的行動,彼此互相矛盾。

「不行。」斬釘截鐵,「因為只差一步,她就在那麼觸手可及的地方。而且我總有種感覺,不這麼做,她便會消失,我便再也得不到她了。倘若我得不到她,恢復了記憶、找到了我要的答案,又有何意義?」

就像天上多變的雲彩,方才的溫柔之人不復存在。這次是純粹的瘋狂。

「一期…」鶴丸本來還想說些規勸的話,但是不等他開口,一期一振便起身往外走去,還不忘回頭叮囑:「我給妳換的藥晚點可能會比較難受,我等等讓人給妳送些安眠的物件…如果可以的話看要不要喝點安神湯,明天早上應該會很吵。」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等!甚麼早上…你打算做甚麼?」這問話卻無人給她回答。

鶴丸呆坐在榻上,想著方才矛盾痛苦的一期一振,心中卻是一片空白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一次,她真的無計可施了。

 

遠方飛來的巨石砸在城牆上,再怎麼固若金湯的高牆也為之撼動,城土飛揚。駭人的巨響,地面也微微震動。似曾相識的場景。

三日月不動聲色地端坐在大堂上,即便懸著的水晶吊燈因那震動跟著搖晃顯得搖搖欲墜、還是守在她身邊的侍女的驚慌失措都沒能敲下那面具的一角,只愛憐地安撫著因害怕縮在她懷裡發抖的孩子。

「此城現下僅存的人估計只剩我等,絕對無法與敵人抗衡,還請主人盡快撤離此處!」當那巨響停止,膝丸留給三日月的侍衛紛紛向她請示,眾侍女也跟著附和。

「撤?現在這景況,能撤去哪?」似乎對外頭的危險完全無所覺一般,三日月回問道。

「我等拚上性命,也會護衛大人和小主人離開此城!」

「無謂的犧牲,那是浪費諸神給予的生命祝福,」三日月抬手安撫激動的人們,「既然都消息靈通到可以確定我尚在城中,那自然也能知曉城中的虛實,也能確定讓我逃不出去。這不過是警告,真要攻城,大可更毫不費力。」

「他的目標是我,那自然會有進一步的消息。」看眾人似乎已被說服,又補上一句,「我們就等吧。」

侍衛和侍女們面面相覷,這都甚麼時候了,主人竟然還能這麼冷靜。

「母親,」懷中的孩子抬頭,擒滿淚水的大眼看著三日月,「您說的『他』,說的是誰?」

此次,宛若千年不化的冰山般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三日月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將孩子拉起來抱在懷裡。

「母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呢。」

這時,一名侍衛從外頭奔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支箭,箭上頭還綁著甚麼,「報、剛才接到了支飛箭傳書……」

「我是怎麼說的?」該來的終歸來是會來的。

輕聲喚來長年服侍左右的侍女長,平靜的吩咐:「你我身形相似,待會去取件我的紗麗換上,然後,」抱著孩子又稍微緊了緊,「帶著這孩子出城。」

「主人,您這是甚麼意思?」

「是阿!這樣的話…」

抬手制止周遭的躁動,三日月只是看著孩子因不解睜大的眼睛,溫柔但堅定地問:「等等要乖乖聽話,可以做得到嗎?」

「母親,您要把我送去哪?」即便年幼如他,也察覺出這有異的情況。

該怎麼回答?看著那雙與一期一振毫無二致的金色大眼,三日月有些出神,真的很像呢。心動行便動,將額頭底在兒子的額頭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好似低喃一般:「母親阿,是要把你送去…」最後的幾個字,輕如蚊蚋。

「可是母親說過、大家都說…!」年幼的孩子,也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三日月隨即把他攬過來,手指抵在唇邊,「母親甚麼時候騙過你?這個秘密,現在可只有你知道囉。」隨即取下配在腰間那把視若性命般重要的匕首,交到兒子手中,又輕聲囑咐了一句。

「妳先帶他下去做準備,但也不要太早出去了。」這一句是對侍女長說的。

小小孩子握著匕首,有些不敢置信。這是母親很重要的東西,他也好幾次瞧見母親夜裡看著它偷哭,可是母親卻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他。

就跟幾天前母親遠行時一般,心中那股『母親要去到很遠的地方了』之感揮之不去,但是這次,他覺得母親不會回來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每次母親都會答應他,都會在耳邊笑著說『我可捨不得離開我的陽光。』

上次他們還拉過勾了的。

「母親,那麼您呢?」

這一次,三日月沒能回答,只給了他一個笑容。

 

「所以,你讓人投了一輪石後,就只放了支箭進去?」鶴丸有些不可思議,她還以為一期一振會採取更激烈的舉措,「那上頭寫了甚麼?」

站在几案邊的一期一振有些詫異地抬頭,他沒想到鶴丸劈頭問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我也不想做沒有意義的殺生。內容嘛…」聳了聳肩,「也沒寫甚麼特別的就是了。」

上頭的內容很簡單:兩個時辰,他要看到他要的人出來。

鶴丸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我看人家也沒有要理你的意思,這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搞不好早就逃走了呢。」申了個懶腰,自顧自的躺到一邊的椅榻上,還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

「妳知道妳現在姿勢很醜嗎?」雖然鶴丸向來在他面前隨便慣了,但還是忍不出開口,「我也不是傻子,我當然有的是法子確定她還在城內。至於理不理我…所以我剛便也派人去『請』了。」

「你…!」鶴丸自然沒天真的以為那真的是禮貌的相邀。就在鶴丸努力想找出一個阻止一期一振的方法時,亂從外頭奔進了營帳內,引得兩人轉頭去看他。

「一期哥!有隊帶著小轎的隊伍從城門出來了!」

喀搭一聲,卻是一期一振手上的筆落在案上,方才的從容全然不復見。「帶她們到帥帳,我在那裏見她。」看了看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的鶴丸,「既然想來,妳也一起來吧。」

得償所願時,會是甚麼表情?

不論是誰,都應該會是一副喜悅的樣子。但是帥帳中的一期一振,不僅臉上沒有沒有半分喜悅,甚至可說是慍怒。

「妳的主子,便是這樣愚弄人的麼?」要不是一旁的鶴丸攔著,他剛在怒極之下,差點就拔刀了。

眼前從城裡出來的女子,並不是他想見的那個人,據她所說,只是三日月身邊的一名侍女。面對敵國大將的問話,侍女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是令人費解的驚喜與激動。不待一期一振做任何反應,侍女突然一個猛然下跪,捉住他的下襬:「既然殿下一直活著,為什麼不…您可知道,夫人一直在等您?夫人的那副樣子簡直令人不忍看,殿下您怎麼捨得…?」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緒,一個東之國的侍女怎麼可能會識得一期一振?而且從話中,似乎還有點別的意思。

「妳這話是甚麼意思?」向來腦子轉的極快的鶴丸立刻便抓住了重點追問,「妳口中的夫人又是誰?」她心裡總有個不太好的預感,結合在白銀之都時小狐丸那副明顯有所隱瞞的態度,難道……

「還能是誰?自然是殿下的妻子,三日月夫人啊!」

一期一振只覺得這訊息來的太突然,一時有些不知如何反應。這樣一切便都說得過去了,從記憶被強行抹去的部分、到那不正常的執著…

「請您救救母親!」一聲哭腔的童音,打破了一期一振混亂的思考。順著聲音看去,他這才看見剛剛一直被侍女擋在身後的小小身影,卻沒想到看的會是一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

淺藍的髮絲、金色的眼,男孩的五官和一期一振,簡直如出一轍。

「喂,一期,那孩子…」鶴丸也是震驚的步行,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孩子與一期一振絕對…。但看過去,卻見一期一振滿臉的痛苦。

一期一振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這感覺十分熟悉,是小叔叔將部分的記憶回給他時感受過的那種疼痛。難道自己真的、曾經和…

「小子你過來…」隱忍著疼痛,讓男孩走近一點,半蹲下與他平視,「你的母親、她…」卻也不知道要問些甚麼。

「母、母親說,要讓我回到我父親身邊…」小小人兒哭得一抽一抽、上氣不接下氣,「還讓、讓我把這、這個還給他。」不知遞了甚麼過來,一期一振接過一看,卻是一把匕首。

鑲嵌著綠松石與藍寶石的匕首。

彷彿有陣颶風肆虐,一瞬間有大量的畫面、話語,爭先恐後地湧入腦中。

『這是我的分身、戰士的靈魂。我把它給了妳。』

『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我,你可怎麼辦?』

『我有妳。妳把妳的靈魂用來填滿我的,我便也將我的給妳。』

原本在腦中席捲的狂風突然消失無蹤,終於是一片明朗,原本四散缺失的碎片終於集結為一,構成一幅正開心笑著的三日月,那是他心愛的妻子。

我到底…都做了些甚麼?

「母親還要我說,」邊哭邊拭淚,著實令人看了心疼不已,一期一振也出手幫他順氣,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話立時讓他渾身發冷。

「『這個還給你,我用不著了。』」

同時,卻是一陣震天巨響。一名士兵從外頭急奔進來秉報:「親王殿下!城中多處埋有黑火,一陣引爆之下,先前派遣進去的隊伍死傷慘重!」

「什…!」一期一振連忙起身,卻又一個回頭對鶴丸吩咐道:「妳先幫我照顧好他們!」隨即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帳外亂已備齊人手馬匹等著了。

向著已多處冒出濃煙與火光的城內疾馳而去,恐懼的疑雲壟罩。

三日月,妳究竟要做甚麼?

 

那一陣陣的爆炸聲,城中的三日月自然也聽見了,卻置若罔聞。一旁的侍女在她身旁擺上一碟看不出是何植物的乾燥草葉。

「主人,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備、備妥了。」嗓音卻是帶著哽咽顫抖著。三日月苦笑了一下,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淚,「哭甚麼呢?既然都已經備妥了,便趕緊跟著其他人一起走吧,我可沒那拉人陪葬的興趣。」

沒多久,整座宅邸,便只剩下三日月一人。本應一片寂靜,卻又隱約可以聽見劈啪的不祥碎音。三日月挑揀著盤中的草葉檢視,曼陀羅和罌粟,完全無法稱之為藥的草葉,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將之放進嘴裡。

誰叫我怕痛的很呢。

但是沒甚麼可後悔的,這個決定,我已是晚了六年。嘴角帶著笑的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庭園走去。此時庭園已不復往日花木繁盛的樣子,就在近處的柴薪正燃燒著,不刻便要燒到三日月所站的位置,熾熱的高溫幾乎要使水渠裡的水沸騰,熊熊燃燒的火光也將藍緞的料子照映得一片艷紅。

那天我似乎也是站在這個位子?想來還真是自作聰明。自嘲般的苦笑。

只盼,能有那說好的緣定三生。

 

「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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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窮....(。A。)
阿,下一章完結。
還是說一下好了,這篇文預計會再潤色之後在CWTT出成本,我還是會更完的請放心。
本子的內容會多番外,本篇也有大概一萬字的篇幅增加,之後會另外發個宣傳,敬請期待(。A。)(。A。)

最後,拜託留個評論,跟大家聊天超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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